2012年10月27日 星期六

一封岱威弟兄致教會弟兄姊妹的公開信


親愛的弟兄姊妹,
 我主內的家人平安,我是岱威,是台北教會第六十二號門徒,與千雯一起曾在新竹與弟兄姊妹同工。最近這幾天很奇怪,我經常夢到不同的弟兄姊妹跟我說話,也有弟兄跟我說他也夢到我邀他來英國,可能是實在太思念彼此了,無奈這大海大陸將我們隔得遠遠的,不能常常相處,但願在主基督裡我們都有喜樂、有成長。我想把這封信分成兩部分。

 第一部份回應怡舜弟兄之邀約,怡舜日前問我與千雯,當初為何要離開教會,可否寫些東西與弟兄姊妹分享當時我們心底到底想些甚麼,可否提供讓人借鏡的經歷。我們很感激他的坦白直接,坦白說我們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其實我們不知道我們出國工作或是求學算不算是離開了教會。我只記得2007年我出國前,有位全職告訴我說他們開會決定,保留我與千雯的會籍兩年,兩年內沒回教會的話,便算我們fall away了。我當下有些困惑,心底想我自己半工半讀博士班都花了七年,全職博士生平均要花四年拿學位。我與千雯剛失去孩子,千雯能不能因此專注求學都屬未知,五年能不能畢業當時我們都沒有信心,要她兩年內拿到法律博士學位可能嗎?這是教會全職的逐客令嗎?他的話我沒有立刻打電話給隻身在愛丁堡的千雯說,深怕當時說了會火上加油,千雯肯定要更加沮喪了。直到我搬到愛丁堡後有一次提到這個話題,千雯才知。我們是無權干涉全職們如何管理這些會籍細目,但坦白說,我們在乎的只是這個會籍嗎?還是將來生命冊上名分呢?我們當初受洗是與神立約呢還是與會籍立約呢?這會籍會分割我與弟兄姊妹的情分嗎?這會籍會割除我們身上的印記嗎?若有人以為我們不是家人,拒絕與我們交通,我們不會抱怨。但我們會把弟兄姊妹當成家人,因為感情上我們從未離開。
  千雯與我會在20062007年離開台灣來英國實在情非得已,因為孩子死去太過沈重,生活環境裡有太多讓人傷心之處,對當時心中不平的我們來說,實在難以負荷。比如說,我每到新竹光復路上都會質疑為何2004331日送Abbie急救時,五分鐘的路,因為大人的自私任意並排停車,我們花上45分鐘到急診室呢?這些人知道他們謀殺了一個善良無辜的孩子嗎?我還要再傳福音給這些人嗎?又例如我們遇到也曾深愛並關注Abbie的親朋好友或師長時,他們的難受也會讓我們不知所措,我們不知該與他們同哭或是去安慰他們。當時我們也沒有任何信心待在人容易生病死亡的環境來養大另一個孩子。以前我讀不懂約伯記裡為何約伯會錯亂、會苦澀、會發不平之聲,自己遭遇種種苦難後就稍微可感同身受一些(大部分的人都無法明聊別人面對苦難的反應,各種反應難以預料,我只能說神的創造太過奇妙,連我們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會如此),神允許種種事發生,有祂的旨意,我們只能忍耐去明白那是甚麼(很多時候是等待,靜默無聲的),並在過程中更加親近祂。這個過程極為不易,我們花了近九年。九年內我們有失落、有絆跌、有犯錯、有灰心、有各式各樣的不堪與錯亂,但很感激神,不全然是負面的,也有基督徒、非基督徒像天使般的幫助與安慰,神也展示了祂的厚愛,祂抵擋了仇敵的攻擊、醫治了我們的苦難,也給了很多奇蹟般數不盡的恩典。當年教會還年輕,我們是第一個遭遇喪子的家庭,教會內並無專業的諮詢對象,我們不得已找尋教會外的幫助就會有質疑之聲音。我們來英國後蒙神的恩惠,祂巧妙地安排了我們到一個Baptist Church。在那裡我們遇到了一個長老,以及一個專業諮商姊妹,他們跟我們談後很驚訝我們面對這些年的遭遇竟從未找過專業的諮商師,於是安排我們分別與一位長老James以及另一位曾經歷喪偶的姊妹並另一位諮商師姊妹提供了長達一年的懇談。在英國,有問題找諮商師是理所當然的。我們開始認識英國的Baptist Church,他們有著很好的支援系統,可供我們教會學習,他們門徒自由地思考自己在教會可以扮演甚麼角色,門徒各司其職是我們將來可以效法的。經過一年的宣洩、分享、醫治與重建,當中我們還得同時面對極多的挑戰與考驗,信心是一點一滴透過聖經與禱告逐漸撥雲見日的。最近我們在大學的禱告會中我們發現有兩位同伴經歷離婚,我們彼此分享過去的遭遇,並為彼此禱告代求。我希望我們的遭遇可以安慰同樣有苦難的人,也禱告著神的福音會藉著祂的大能,憑藉各種方式去醫治人的心。祂的恩典夠我們用,多到滿了之後還可大大分享的。願我們的分享可以供弟兄姊妹參考,願新竹的弟兄姊妹在主裡平安。

 第二部分是因應近日教會的紛爭要給教會領導的建言:
 我首先要感謝幾位弟兄姊妹,要不是你們曾對我的付出以及神的恩典,我不會成為門徒。我感激弟兄世玉不斷邀我來教會,世玉是我電機系的同窗又是大學四年的室友,當時基督教信仰在我們同學中,極易讓對話關機,但世玉面對輕狂的我,多次熱心邀約,又按著耐性陪我讀經,以問題引導我思考,此救命恩情,永生難忘。感激Natalie,當天你出現在我第一次參與查經班的fellowship中,熱切地用著帶點口音的國語分享門徒生命以及熱愛的音樂,我很驚訝為何 Natalie願意為了信仰拋棄在美國的一切,當天晚上我告訴自己,這個信仰一定值得我去探索,我該給自己一個機會,之後我持續參與查經班並答應尚文查經 的邀請。感激尚文帶我讀聖經,雖然我常有疑問,但經過三個月辯論與討論,尚文教導我明白罪與神的救恩。在尚文建議我開始禱告之前幾天,我夢到我被天使帶到一個沒有形象,只有金光閃閃的地方,那裡四處有震動與聲響,有個聲音告訴我說“岱威,你想要甚麼呢?”,夢中的我不由自主的跪下回答說“我的神若您存在的話,可否聽我禱告?”。幾天後,尚文帶我到醉月湖一起禱告,這是我第一次當著他人面前禱告,雖然我的表達如此枯燥與詞窮。記得當時接近期末考,尚文與世玉帶著報紙包著各式各樣的小點心來到像烤爐的研究生宿舍鼓勵我,讓我明白甚麼是彼此相愛。除了家人以外,我還未有過此等情誼。我決定受洗,這是我一生中最佳 的抉擇,無價的決定,我從未後悔這個決定,也慶幸作了這個決定。我還記得於1993621日受洗出水的瞬間,一道白光射入眼中,我心中興奮大喊“父 阿,我是祢的了!"。感激Steve19935月在他家樓頂和尚文思索該如何讓我相信神,當中Steve開玩笑說是不是把我丟下樓看看神會不會把我接住,就知道神存不存在,我還引用經文回駁說不可試探主你的神。最後Steve指出我的自私,是我不能相信神的原因。Steve無疑是有創意的領導, 面對Steve這樣的直接挑戰,當晚我輾轉難眠,不斷地思索,我該回自己的窩,每夜不斷問自己人生有何意義,還是接受對我説誠實話的弟兄與他們的信仰?這輩子可有過他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他們是真心關心我的生命嗎?他們只是要我難堪嗎?隔日我透過世玉問尚文可否繼續查經。一個月後我受洗了。我們曾經為著這份信仰奮鬥不眠不休,一起與撒旦搶著靈魂、為著別人與自己的生命戰戰兢兢。我們曾經一起禁食禱告、常常早上六點至半夜一、兩點與朋友讀經,我們有過週週帶 人受洗、日日與人探討真理的日子。我們有過無數的勝利,但也經歷過無法形容的若痛,那種苦難痛入心腸肺腑、無法言語、夜夜難眠。我也要感謝在英國教會的 James,對於他我是個外國人,但卻是主內的弟兄,退休後的James花了一年多時間與我禱告、聽我傾倒多年的垃圾與苦悶、一起討論聖經、多次對我家庭無私關注與付出。你們曾經對我的愛與付出,主基督深深記念。我到Sussex大學面試時,面試我的院長問我一個問題,他說“我甚麼問題都不想問,我只想知道你為何博士念了七年,拖這麼久?”我回答說 “每個年輕人都有個理想,大部分人都為自己,但我想也為他人作些付出不求回報。我當時在台灣基督徒教會做過全職工,我大部分做人處事之道裡都在那裡學的, 我深信這對我將來教學上也絕對會有正面影響的。”原本他是刻意要刁難試驗我的,沒想到這個問題反倒成了受錄用的關鍵,他身旁的副校長聽了很興奮,當下我便知道我會被錄取,當晚還未回到家,院長便致電說我被錄用了。
 沒有基督的信仰,面對過去9年的苦難,我想可能早已結束生命或是家庭破裂,即使未如 此靈魂也早已死了。沒有這個信仰,我無法再對人生充滿盼望。沒有這個信仰,我無法重新得力。沒有這個信仰,我無法從死蔭的幽谷,重新翻轉找回信心。
 面對未來與世界我們仍然充滿挑戰。要找回使徒行傳中描述的門徒生活,不論東、西方,我們都面臨相同的挑戰。
 弟兄姊妹如果有機會到英國的教會,你會發現這裹和台灣教會也些不同。西方國家祟尚自由主義,教會強調個人與神的關係。門徒通常不會過問別人的事,人際關係較疏遠。對神的事工,大家多半是自動自發。有位弟兄八十九歲跟我祖父同年,卻精神爝爍,像個年輕事工般熱心招呼訪客與弟兄姊妹。有位新加坡來的弟兄,經常自己帶90%的訪客到小組聚會。半年內人數從10個人增長到60個。每次聚會非基督徒都是基督徒五倍之多。但我從未聽過他抱怨。台北教會弟兄姊妹的聖經知識豐富、根基穩固,重視人際關係,弟兄姊妺互動頻繁,我們強調要彼此挑戰,今天可以彼此挑戰說誠實話,是台北教會的特色。我跟英國的弟兄姊妹分享台北教會彼此挑戰的門徒生活、開放的 dating的關係與ideas,他們多半不相信這種關係存在,都認為是不可思議的。彼此挑戰,是神對台北教會的祝福,但我們珍惜這樣的恩典嗎?還是這樣的關係模式也要式微了?
 聖經與歷史記載對領袖的高度期待。謙卑的領導絕對較高傲、一意孤行者更能帶領他人不斷創造勝利。聖經裡這樣得領導有摩西、 約書亞、大衛、希西家、使徒彼得、約翰等等。謙卑受教者成長非凡,這是真理,也是我們領受救恩必需要有的態度。別人甘冒風險指出我們的不是,我們會感激? 還是會難過?亦或是抗拒或憤怒“見笑轉生氣”?
 我還記得在1994年剛作查經班領導時,當時流行三國志的遊戲,玩家可以透過遊戲扮演任何一個三國 演義中的角色,看如何由一位諸侯變成統一天下得皇帝。當時Steve也用這個遊戲的點子在查經班領導課中分析大家所擁有的領袖特質,要大家互相學習,取人之長補己之短。記得大家最熟而能詳的三國領袖,論魅力沒人及得上莫過於劉備、曹操與孫權。論智力當屬諸葛亮、司馬懿、郭嘉、荀攸、賈詡、陸遜與周瑜,論武力為呂布、張飛、關雲長與趙雲。論政治力則是諸葛亮、魯粛、張昭、龐統與荀彧。我還清楚記得大部分的弟兄都爭先學習同時具有多樣領袖特質者如諸葛亮、曹 操、劉備、關雲長、趙雲等,鮮少有人願意選擇偏一特質者例如呂布、袁紹等。前者代表著功績卓越受人愛戴之領袖,後者則代表剛愎自用、較為失敗的領導,縱使他們仍擁有可爭天下的實力。
 我們都希望自己是功績卓越的英雄,誰願意作領導無方的狗熊呢?
 然而事實上我們多數的人個性上是像狗熊的,我們離英雄所具備的個性太遠。我們的弟兄姊妹關係,常常一有挑戰就彼此疏遠。我們的不安全感、不信任愛使我們喜歡聽好聽、恭維的話,我們喜歡受人愛戴、喜愛受人稱讚、喜歡歡樂與舒服的關係,那些比我們作得好的我們嫉妒,那些會刺激到我們的我們遠離,那些會責備我們的我們向來不會主動親近,那些會挑戰我們權威的我們抱怨為何他們要找碴、為何他們不感激、製造紛爭,那些會批評我們的人我們恨不得他們住在另一個半球。
 但是,歷史與聖經都告訴我們傑出的領袖 耳根子都不軟,他們有的是柔軟心腸。
 聖經中的大衛犯了姦淫的罪,最可惡的是他幹的是奪人妻子更假借權力、借敵人之刀殺人滅口的滔天大罪。但是他身 邊有個先知拿單,出於神的公義,冒死來挑戰大衛認罪悔改,他的勇氣是可嘉的。大衛因著他的罪,付了很大的代價,但他悔改了,在神眼中,他仍稱義,因為神的恩典像個完美的人,那是因為拿單說的沒錯,而大衛聽了,並沒有再去辯論他過去是如何英勇的擊殺歌利亞,沒有喪氣地說他的功績為何拿單沒看見。我們當中沒 人犯如此的大罪,神的愛也不會因我們的罪有減少的,問題是我們為什麼常常要抵抗別人出於公義的責備與挑戰?我們是在抵擋神的愛,還是不信祂的愛?
 唐朝的皇帝李世民常說他的身邊有一面鏡子,他是魏徵。魏徵原本是李世民的大哥太子李建成的門下,李建成是權勢爭奪中李世民最大的對手,李建成被殺了之後,李世民用了魏徵。然而李世民登基作皇帝後,魏徵經常讓他難堪,不但常上書直陳李世民的不是,更多次於朝中多位官員前頂撞李世民。李世民常為此氣炸了,多次要殺他。但李世民畢竟是稀有的領袖,最後還是一一聆聽並成就了中國史上有名的貞觀之治,造就中華文化四處傳播,連日本以及韓國都被中國的文化改造了。幾年後,魏徵病死,李世民得知後大哭失了人生中最大的鏡子,鬱悶他的生命要因從此短缺了。堂堂中國皇帝,手底下官員數萬,竟會因為一位官員擔憂從此朝中無人像魏徵般直陳自己之過失,可見明鏡般之友誼與關係如何難尋,如何可貴。聖經說鐵磨鐵,磨出刃來,不是如此嗎?基督教會領袖需要一面明鏡,而非經常吃喝玩樂、儘說安慰好聽話的伙伴。這面明鏡,可以是長老,可以是教會中有權柄的,可以是教師,可以是peers,也可以是現在其他教會做的更好的同工,更可以是我們當中最年幼的初信者。誰可以作教會領導的明鏡呢?
 三國演義裡這樣的例子也俯拾皆是。三國初期,中國北方最關鍵的戰役是官渡之戰,當時袁紹擁有的是三代世襲的爵位,曹操的父親是個小官員,袁紹方兵員近數十萬是曹操的五倍,著名的文武官員是曹操方的四、五倍並且糧草充足。曹操則是四面為敵,其南有劉表、張鏽,東南有孫策等優秀對手。然而曹操的謀士荀彧卻指出袁紹剛愎自用、濫用權威的問題,認為袁紹方根本是烏合之眾而決定快速決戰。果然袁紹事後排斥並下罪、罷免了許多的忠臣的建言,弄得最後沒有人敢提出不同於他的見解。狹隘的軍事觀點使袁紹邊反而成了一人的部隊,遭到團結一致的曹操部隊徹底擊潰,從此袁紹在歷史上失去了影響力,戰後不久便憂鬱而死。謙卑的領袖對著多數的追隨者有多麼重要!領袖當需要有異於追隨者的敏感性與謙卑。因為他的容量有多大,他 的團隊便有多大。抱著非我族類者則遠之的領導,培育不出出色的接班人,影響力勢必衰微傾倒。絕對的威權必然有絕對的腐敗。這樣的歷史不斷上演,可是我們還是不斷重複著。
 我還記得曾有兩位全職犯了罪,當時Steve建議我用民數記25:1-18挑戰他們在教會前悔過,並指出民數記 25:11 “由於非尼哈所做的,我不再向以色列人發怒…”稱身為領導有必要帶領大家悔改、以身作則。
 今天台灣基督徒教會因為CRV事件造成很多紛擾,我認為 這不是個危機而是教會團結一致的轉機。聖經教導我們要彼此認罪、互相代求。雖此事件已過數年,原本非大事,但教會領導處理的方式教人信服嗎?我認為事件終究絆倒了人,且無圓滿解決,春平、Jean與敏娟的呼籲並非無理取鬧、並非惡意製造紛爭。大家應該要去思索為何這會發生。是全然出於撒旦的惡意呢?還是神真的要塑造更合祂意的領袖呢?
 我認為Steve在這事上是有錯的,在領導上是有虧缺的。錯誤的原因有二:第一是Steve支用教會會款多達百萬 (達台北教會門徒兩年平均收入之多),當初是沒立下借據,更沒有事先向全職說明的(至少我當時並不知情,我2000被按立為傳道人還是未曾聽聞,2003 年才在大洲與秀美結婚當天,由James告知,我還記得James與我開車到擎天岡談論,言談中James氣憤非常),這在社會的法人組織,嚴格說來是不是挪用公款呢?還是Steve自恃信心過人,可以隨意方便行事呢?其二是即便事後Steve確實薪資基數有誤以致於2003年後以加薪方式償還,還是有公私不分,會庫通私家帳戶之嫌。Steve是否願用過去以經文挑戰他人認錯道歉的標準來審視自己呢?這考驗您的領導智慧更挑戰您是否戰戰兢兢看待神交託給您的聖職。Steve於領導上也有兩項缺失:我還記得199495年左右,Steve在週三聚會上以聖經我們不能同時拜神與瑪門來要求會眾勿在股市中投資,又命門徒間借款必立借據以昭負責之態度。結果由Jean的書信看來,Steve1998年在美股市投入大量資金(以致於原本答應一百萬可立即償還的資金被套牢了),還發現這筆向教會的借款並無借據。Steve這兩項禁令,恐怕都是自己率先破例的,大損自己的領導形象以及弟兄姊妹的信任。這讓我感覺領導輕浮,虧缺身為領袖的誠信與神的託付。投資本身並無不對,耶穌也以例子告訴我們當在錢財上聰明。但問題是領導若是自己做不到的話,就別下這種命令與教導。看看後來的全職們不是經常說著錢進大陸房市與台灣股市云云,教會領導們給大部分財務吃緊或工作有困難的弟兄姊妹甚麼樣的觀感呢? 教會領導還能挑戰每個弟兄姊妹要按時奉獻與特奉嗎?這就是將神給的職分虧缺了。就算是借錢、加薪在法律上都說得過去,我不禁也想問我過去半工半全職,白天要攻讀博士之後到工研院服役、晚上又要帶領教會。經常白天六、七點與弟兄在麥當勞或工研院餐廳查經,晚上還要忙著準備講道、講課到凌晨一、兩點,一點也不比其他全職少結果子、少訓練出新領導,新竹教會從二十多人增長到八十多人,含辛茹苦多年來可曾加過薪水?又有誰曾為我發聲呢?這些我都甘心樂意,也深信神都記念了。只是當我知道您一方面要大家去犧牲付出,自己卻向教會調頭寸買車、事後加薪償還。我得知實情後,說實在的我更加深自己要像保羅一樣安靜作工、賺自己生活所得踏實些,這也實在是我心底深處不想成為全職工的原因,因為我當時就曾聽聞一位台北教會弟兄講過難聽卻示警的話“我為何要白天努力工作養這些全職,好讓他們經常在晚上來罵我、挑戰我呢?”。這是當時Jean向我轉述一位台北社青弟兄的話,還記得當時Jean跟我說的時候我們的心好痛,這些聲音教會領導們都聽聞了嗎?不知這位弟兄是否還在教會,不在的話,我們真是絆倒、得罪了他。當時我便想,若同樣勤奮作工,我寧願不要受這種責難,更不願將來我不適任了,無法自己養身。2005年秋幾位全職弟兄來新竹探我國防役期滿了後任全職的意願,大家嘴巴說著福音需要如何之巨大之類義正辭嚴的話,我聽了實在難以附和與苟同,又經歷過喪女的苦處,心底實在也已經疲憊不堪因此婉拒了。沒錯,福音需要確實巨大,但我們不悔過的話,如何再創勝利與榮耀?我們能夠接受不斷努力帶人受洗,又眼睜睜看著年長說誠實話的弟兄姊妹離開嗎?這樣的邏輯很奇怪!我誠心建議Steve以這些錯誤以及絆倒人之處公開向弟兄姊妹道歉,Step down數月以資警惕(就如您當初挑戰Ryan違規step down三月一般)。事過後才准挑戰別人別再提起,並從此reset歸零、重新出發。不然的話,門徒也可以開始將奉獻轉至社會上眾多的孤兒院或是認養為數眾多的孤兒(主耶穌要我們多照顧孤兒弱勢,他們大部分都很缺錢的),有何不可?領導不悔過,為何要不斷向他們繳納奉獻呢?
 約翰福音第三章,尼哥德目半夜瞞著教師同輩來問主耶穌如何才能領受重生之道,耶穌回說只有透過水與聖靈(亦即羅馬書所說我們必須在罪裡死了,在義裡活了),才能重生。就如電腦當機,只能透過reset才能正常工作,否則再多的勞碌與等待都無法成就任何的工。尚文跟人讀經看罪的時候,最喜歡問一個問題,那就是:人犯姦淫一次比較嚴重還是十次比較嚴重?是外遇嚴重還是手淫嚴重?同理,是殺人嚴重還是說謊嚴重?答案是在神眼中同樣嚴重。我們的神是忌邪的神,我們能否如非尼哈般以神的忌 邪之心為心,再次去成就神的榮耀?還是非認同我者可離去,可燃燒?台北教會的榮耀可以重現嗎?還是我們臣服於“現今的人心都比較硬”似是而非的聲音?Steve過去三十年辛苦所建立的成果要輕易看著破裂嗎?聖靈樂見這樣的結果嗎?這關鍵不在Steve的徒弟身上,不在春平、Jean、敏娟與 Natalie身上(這些弟兄姊妹依著良知說著教會領導不喜歡聽的話),也不在經常圍繞在Steve身旁、終日以Steve為大哥長、大哥短的小弟妹身上,最根本還是要回到Steve自己的身上。您用心誠意的回應,我深信可以讓被絆倒的弟兄姊妹也可以reset與您和好,讓大家可以reset全會眾合 一。Reset之後再有人提起這事就是他們自己的不義了。否則的話,您今後的講道如何能再火力全開?如何能再熱切傳揚愛裡沒有懼怕的義理?不能活出我們天天傳講的道,還配稱得上是傳道人嗎?今後您的影響力豈不是日日萎縮不振嗎?過去台北教會有過的榮景就真的不再了嗎?
 何苦為此事浪費光陰,遲延多年,暗自喪氣?別讓過去的功績與自己該面對的責任混淆了,我們中國人向來分不清恩情與公義,您不也曾教導大家說別人熱切的挑戰若對事不對人,沒有必要因此不安全感嗎?這個關頭,應該是別人論斷一個領袖的至要關鍵。我並非毫無過錯來寫這封信,我深深覺得我不配,因我過去的罪,但聖經不是說我們只能被完美的主挑戰,是要不完美的我們去彼此認罪挑戰,因為下次主來就是審判日了,能等到跟祂悔悟嗎?我有很多事要交差,但有股聲音要我說話,我不得不用著我的 iPhone打這封信,我在通車的公車上打了幾天了,今天才用快壞掉的舊laptop整理起來。但願神祝福每位弟兄姊妹生命中都有面明鏡,也期待看到台北教會再創榮耀與勝利。願神也醫治過去受過諸多苦難的弟兄姊妹,你們的事工與苦楚,神必不輕看,祂的祝福必然到來。願大家在主基督裡喜樂平安。
 Love in Him,

 岱威 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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